【04】妳鬧夠了沒有（2 / 2）

脸有够黑，估计很不耐烦他们在这耽误他宝贵的时间。苍希依然一派从容优雅，振了振袖子，身上的水分便全部散乾了。殷璃则躲到了伊瑟身边，跟着对方往里头另一个房间走。大略扫视过周遭环境，可以发现这栋建筑物大概不是拿来住人的，比较像是用来进行特殊活动的地方。比方说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空间，里面基本上没有摆放任何物品，空无一物的地板上亮着数个正在运作的法阵，房间中央则是一张石製平台。殷璃已经大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但她还是有点没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毫无顾忌地在数位异性面前裸身。床上大家袒裎相见，彼此都赤条条的也没什么好笑话。但在非私密的情况下裸体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不论是谁，几乎都会本能地產生强烈的无助和不安全感。看着眼前布满法阵、宽阔且空旷的空间，在这种非日常的陌生景象中要脱下所有衣服，让殷璃產生了巨大的恐惧。苍希看着她脸色不好，也收起了所有戏謔的态度，好声好气开口宽慰她。结果不安慰还好，才刚哄了几句，殷璃居然委屈到哭出来。他情商没有那么差，不会在这时候说『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扭捏』。说实话，苍希的第一个想法，是他错估殷璃感受到的压力。她跟每个人都做过，也都看过彼此的身体，但还是无法轻松地在他们面前裸身……这某种程度在说他们做的不及格，没有给予殷璃足够的信任和安全感。苍希确定艾森特在场是个巨大的扣分要素，不过他也在仔细思考自己究竟能在殷璃这里拿几分。平常不要那么频繁的捉弄她，是不是会赚回一点信任分数……他一边思索，一边认份地哄她。「这真的只是再单纯不过的医疗行为，如果需要的话，我们都跟着全裸陪你倒也无所谓…好吧我只是随口说的，璃璃先别哭……」伊瑟见他们这里陷入僵局，也放下了手上正在运行的法术，朝两人走来，一同温声安抚少女。「法术运行的同时，会需要用目视做额外确认。中间可能包含简单的肢体碰触，但绝不会做其他事情。」殷璃知道他们每句话都是对的，也知道这就是正常的检查，但她还是很委屈。明明平常那么努力照顾身体了，为什么它就是不能好好地健康运转，总有这样和那样的状况不断出现，感觉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永远不会停止。伊瑟和苍希也都明白，他们其实一直在不断折腾殷璃的下限。但结契者的身体就是这样，更早以前七族的契约法术，甚至是直接以结契者的性命当作代价，现在这还是多次改良后的成果。可谁也不是当事人，没人能够否认殷璃在过程中受到的痛苦和委屈，也没人规定她不可以因为太过辛苦而哭泣耍赖……呃、可能还是有的。在两人哄着殷璃的同时，艾森特的表情可说是越来越黑，房间里的温度也越升越高，甚至高得苍希不得不同样放出水气来降温，可这完全不能降低皇子殿下的怒火。殷璃在察觉这不对劲的高温时，下意识转头往热源看去，却不料两人一对上视线，反而引爆了艾森特的怒气。「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他厉声喝斥的同时，周身爆发出一圈赤焰，伊瑟和苍希立刻架起防护结界。「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很间，在力流震盪发生以后还能哭哭啼啼地拖时间？你在这里闹的时候，前线到底有多少抵御魔潮的士兵倒下？这些人的生命，难道全都比不上闇族大小姐一个人的委屈……」他像是忍耐了很久，语气迅疾地吐出一连串指责，而殷璃还没能开始消化对方所说的内容，便有人摀住她的眼睛同时大喝一声。「艾森特！」下一秒，一颗光球在房间内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