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 / 3)

问,“怎么,又有烦心事?”

谢煜凡道,“看不透全局。”

“看不透全局,那是因为你离棋盘太近,把思维只固定在了一点上。以前在课堂上,我教过你们,要让思想变得更自由,和宇宙一样广袤无垠。下棋如此,做人亦是如此。”

谢煜凡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响后,指尖夹起一颗棋子,点了一点棋盘上的某处,道,

“我想下这。”

程教授看着棋局点头,“不错。这里是我的死穴,你一旦把棋子落下去,我就无法翻身。这一招精妙却也狠毒,确实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虽然被教授表扬,但谢煜凡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情,他用手指摩挲着棋子,迟迟不落。

教授笑问,“怎么,下不了手?”

谢煜凡没回答,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的真实想法隐在黑暗中,深藏不露。

程教授一生教书,手下得意门生无数,却只有谢煜凡让他最为深刻。出身于一个豪门世家,却来选择一门这么偏的学科,当初确实让他大吃了一惊。

他还记得,在入学第一天,自己问学生们为什么选这个专业?谢煜凡就说了一句话,做事先做人。

很多人都觉得,哲学飘渺抽象,研究它也没多大用。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哲学是很多科目的启蒙。数学,物理,心理学,经济学……都是在哲学的基础上发展外扩。很多自然科学家、著名文学家、经济学家,他们同时也是哲学家。哲学真正是一门海纳百川的学科。

“还记得康德理论吗?”

谢煜凡点了点头,“康德说,在你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就问自己四个问题。我知道什么?我应该做什么?我希望什么?人又是什么?”

程教授,“把这四个问题融会贯通,也许就是豁然开达。”

谢煜凡是个聪明的人,很多事不必讲明,一点即通。

他沉默着落子,黑子登时吃掉了程教授的一大片白子,程教授却微微一笑。轮到他走的时候,不急不徐地将自己的白子落在另一方。

谢煜凡既然决定走出这一步,那程教授的下一步,自然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没走几步,就大获全胜。

程教授输了也不在意,笑呵呵地将手里余下的白子扔进棋缸,“因为你下手果断,所以局势很明朗,双方都没有无谓的牺牲。”

谢煜凡点了点头。

程教授选出自己的白子,道,“再来。”

余晚挡开男人推搡的手,道,“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

“动手怎么了?你知道她是谁……”

余晚将那个戴着眼镜的女孩挡在身后,一步向前,“不管是谁,你都不能动手。市政府就在对面,是不是要我喊警察来?”

动手的人自知理亏,重重地哼了一声,“没事帮她出头,我看你多半和千禧制药有关,你们这些害人精,将来不得好死。”

余晚这种话听多了,半点没往心里去,拽着女孩的手大步向外走。

背后,对话声飘来,“阿强,你为什么和一个女孩过不去?”

“你知道个屁。”那个阿强啐了一口,“哥哥畏罪自杀,她还有脸来。”

“原来是那个制药师的妹妹。长得人模狗样,真不要脸。”

余晚感觉到女孩的手在颤抖,手心里全是汗。她看了女孩一眼,只见她红着眼睛,表情却十分倔强,还带着一丝委屈。

余晚将她拉出人群,走到一个相对清静的地方。

女孩余惊未定,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声谢。

“你怎么会得罪这些人?”

女孩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余晚看出来了,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不想说。她也没强迫她,主动伸手,“你好,我叫何茹。”

女孩有些犹豫,却还是将手放进她的手掌里握了一下,“你好,我叫曾小慧。”

曾小慧虽然自爆了家门,但眼中藏着防备,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连个笑容都是小心翼翼的。

余晚随意地一挥手,“走啦,后会有期。”

但她没走远,走到街口后拐进一个小巷子,等曾小慧转身后,才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曾小慧没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条尾巴,坐电车回家。

她到家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余晚目送她走进一栋老式旧公房,才从墙壁后面走出来,她站在路灯下,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曾小慧,只是觉得这个女孩背后藏着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可能一文不值,可能价值连城。所以,她想挖出来看一看。

余晚走到小区门口,在一家小卖部门口站定,她买了一包口香糖,乘着找钱的当口,主动和小店老板搭讪。

“这个小区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老板道,“是啊。我们都指望拆迁,可偏偏政府不动。十年前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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