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 / 3)

他又不愿放弃,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绝望的看了眼顾妆妆,像青松一般杵在原地。

三夫人的手下了力道,瓷片刮破皮肤渗出血来。

她的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决绝,宋延祁站立不稳,将嘴唇咬出血来,犹觉得冷汗涔涔,他上前,三夫人退后,厉声道,“跟我回去,否则,你将看见母亲死在你的面前,我决不食言!”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她又压了压瓷片。

宋延祁双手扣住脑袋,只觉得燥热的一团火自胸腔蔓延全身,烧的他要炸开了。

“母亲,你为何要逼我!”他声音带了哭腔,男人的哽咽听在耳中显得异常骇人,他红着眼眶,想要说服三夫人放下瓷片。

“延祁,跟我走!哪怕你一辈子不娶妻,母亲认了”三夫人也湿了眼眶,涩着嗓音,她只要儿子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妆妆!”

“她根本就不是顾妆妆!”

宋三夫人的叫声让房中瞬时安静下来,宋延祁立刻转过头,恰好对上顾妆妆波澜不惊的眸子,她睁着眼睛,对于三夫人的话并未感到意外。

她知道,那个人由着自己出走,不追杀,不逼迫,不步步紧逼,无非是料定自己无论去哪,无论同谁在一起,他都有把握信手拆散。

他就是那样的人,从相遇到分开,每一步都在算计,都在精营,都是布局。

可他怎么就没想过,她想活想死,也只是由着自己!

顾妆妆起身,拍了拍手,澄澈的眸中带了些许嘲弄,“如你所闻,宋延祁,你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终于码出来二更了,要疯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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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呀呀作响的马车行走在官道上, 两侧不断有官兵搜寻,负重迁移的百姓比比皆是, 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宋延祁坐在车内, 从益州到现在, 一句话也没说。

宋三夫人捻着手中的小叶紫檀佛珠, 只以余光悄悄打量儿子的举动,见他并未有太大起伏情绪, 放心的同时,又渐渐涌起一丝不安。

原以为他会同自己闹一场,哪怕怒不可遏, 暴跳如雷,她也认了, 只要别再缠着那个人, 怎样都好。

可他反而冷静的吓人,合眼坐在车内,别说吃食, 便是连口水都没有用。

他手里握着玉佩, 眼底的乌青让整个人显得憔悴颓丧,这几日的欢愉, 原是偷来的纵情, 于她而言,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宋延祁喉间发出一声闷闷的叹息,舌尖泛着苦味,他抱起手臂, 将脸转向帘子的位置。

又到了该吃药的时候。

青色的瓷瓶,里面还有五颗药丸。

也只有五颗了。

顾妆妆捏起一粒,举在半空,琢磨了少顷,又慢悠悠的塞进嘴里,药有些甜丝丝的味道,后调是姜黄和乳香的气息。

她揉着额头,脑中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凝聚,飘忽不定的情绪让她有些烦躁,相比起宋延祁临走时颇含怨念的注视,她的内心静如止水。

这药有用吗?

至少让她回忆起从前的事情,至于旁的,全都比不过金银珠宝在她心中的位置。

益州也下雪了,米粒一般的雪花,落地即化。

更深人静,屋檐上发出嚓嚓的响动,顾妆妆脚边是烧的正旺的炭火,膝上搭了一条裘毯,散开的发垂在肩上,绕过锁骨溜进皙滑的身子。

她抄完法华经,又将誊本小心翼翼的置于佛龛前,今日是父亲母亲的忌日,当年的杀戮历历在目,每每回想,总觉脑中尽是猩红的血流成河。

父亲拼尽全力护她突围,却在转身的一刹,被官兵一刀捅透了前胸,。

刀尖正对着她,上面是父亲的血,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

楚帝下令抄陆家满门,只是因为想杀鸡儆猴,向执意迁都北上时刻备战的老臣宣告他的心意,他只想做个快活的皇帝,偏安一隅,哪怕魏军打入临安,他也能从杭州下海逃命。

可惜,父亲的忠心错付了昏君。

顾妆妆将纸钱点了一角,抖动着让火花烧的透彻,一张张的明亮落入铜盆,噼啪的声音像极了旧时守夜,父亲领她在院中放炮仗。

那时候的天往往冷的滴水成冰,院中的树上挂满了灯笼,到了暮色四合之际,星星点点的光晕将院子映照的如梦似幻,皑皑白雪上,炸开的红纸像是天女散花,燃后的烟味涌入鼻孔,呼吸中皆是团圆幸福的味道。

她低头将纸扔进铜盆,眼泪啪嗒啪嗒跟着掉了进去。

绣团绒的袖口染了灰烬,雪白的毛变得灰扑扑的,篓里的纸钱烧完了,她抬起头,伸手够了下,又直起膝盖,方一起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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