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 / 3)

“柳姨娘看花眼了,一会儿可别当着其他三位姨娘的面念叨”

“看我心情”柳芳菲回眸,宋延年若有所思的看着,黑瞳收紧,脸上再无半分笑意。

还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她挑着眉尖,心想,到底是皇家气度。

“一会儿你缺什么牌,我都打给你。”顾妆妆摇了摇柳芳菲的胳膊,那人咯咯笑着,将帕子揶回胸前,连连应和。

“得,又被你收买了。”

顾妆妆这才放心,红着脸悄悄转过身子,宋延年回了厨房,弾着衣尾,将袖口松开,拍了拍褶皱。

慢条斯理,永远都是那般从容淡定。

顾德海与宋延年下了几盘棋,喝了两壶上好的紫笋茶,在顾妆妆钱袋子空空如也之时,二人告别了顾府,趁着茫茫月色,驱车往家中赶去。

顾妆妆揣着心事,惴惴不安了一路,果然,刚一落地,便见林嬷嬷站在府门前,对着马车方向福了福身。

她提着裙角,极不情愿的走到林嬷嬷跟前,“嬷嬷,是婆母唤我吗?”

林嬷嬷点头,颜色和悦,“白日里曾宾去送誊抄本女则,老夫人窝着火,绕着佛珠盘了一整日,身边谁也不让留,闷在佛堂连饭也未进”

宋延年瞥了眼,双手背在身后,睨了眼林嬷嬷,笑道,“吃斋念佛,讲究心诚,母亲潜心修行,必能感动佛祖。”

林嬷嬷一滞,见他有意避开,干笑着又道,“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若是在那滴水不沾的跪着,恐会吃不消,少夫人向来体贴,不若”

“也好。”宋延年打断她的话,牵住顾妆妆的手,交叉握好,“我让妆妆亲自缝制两套膝垫,熬煮山参百合粥,为母亲礼佛尽尽孝道。”

余光森森扫过,他提步拉着顾妆妆往正院走去。

“不,我的”林嬷嬷欲言又止,她急急地跟上,却也知道宋延年故意庇护顾妆妆,只得叹了口气,临时变了方向,往佛堂处小跑过去。

顾妆妆提心吊胆的扥了扥宋延年的袖口,“我还是去一趟吧。”

后宅大都是杜月娥掌家,宋延年总不能时时刻刻把她藏在羽翼下,有些风雨,该承受的,还是得自己想法周转。

“不去。”

宋延年很是反感杜月娥最近的行径,他捏着顾妆妆的手,一直来到屋檐下,又侧过脸,低声道,“你就不信我能护你。”

“信,只是”顾妆妆有些头大,她一面想着捧高宋延年,一面又不想彻底得罪杜月娥,权衡之下,只能一咬牙,抬头耿直道。

“古语说,刑三百,罪莫重于不孝。婆母之于夫君,不只有生养之恩,更有血缘之亲。

夫君疼我,我也该好好心疼夫君。侍奉好婆母,后宅和乐,夫君宽心,权且不会夹在我们二人之间日夜烦心。”

宋延年审视的睨了眼,见她有大义凛然之豪气,不由笑道,“若是再罚你,如何?”

顾妆妆跟着笑,“还有夫君给我撑腰。”

曾宾是暗中跟着去的,直到顾妆妆进了佛堂,没有传出激烈的斥责声,这才赶忙回去禀告。

宋延年换了纱布,蹙眉一挑,“顾德海这几日便会借通商之便去往上京,大哥最近动作很多。”

曾宾点头,“暗线传来消息,”他顿住,乜了一眼,接着说,“大魏欲立新后。”

宋延年的手渐渐收紧,回头,抬眼,“他是想抬举她们母子,不出所料,大哥必然会一同出征西伐。”

西辽与北魏,战火将燃,楚帝昏聩,必不敢搅入其中。此战事关重大,经此一役,天下格局必然大变。西辽灭,北魏可再无后顾之忧,一路南下渡长江,破金陵,直取临安。

魏帝野心,筹谋良久。

曾宾附和,“公子所虑亦是属下担忧之事,西伐至少半年,若我们半年内没有拿到宫中的东西,将会处于十分不利的局面。”

夜风料峭,惊得枝头浓露滴落。

宋延年咬着牙,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不能同母亲一般,成为弃子。

“过几日真腊国和扶南国的使者将会进宫面圣,我会再寻时机,设法潜入禁宫。”宋延年系好腰带,眉目肃清,他揉了揉额头,将隐约鼓起的青筋压下。

“不急,潜伏敌国我都不惧,岂会怕一个妾生子。”

曾宾一震,见他面目平和,成竹在胸,不由跟着信心百倍。

“对了,公子,知州王夫人约了御史中丞的内眷听戏,翌日御史台便拟了奏疏,涉及冯鹤鸣的贪污吃空饷等多项罪名。”

宋延年嗯了声,侧着手将后腰的纱布调松一些,“冯鹤鸣花了重金吧。”

“据冯家下人讲,冯鹤鸣一夜添了不少白发,他派人去查了,我已按照公子的吩咐,留了线索与他。”

“聪明人,知道取舍轻重。”

宋延年低嘶一声,眼眶染上猩红。

那日后,杜月娥俨然换了个人,不但没再责罚顾妆妆,反倒愈发亲善宽容。

她主动提及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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