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 3)

冯兰冷哼一声,将球杖随意扔到地上,双臂抱起,“果真是狐媚扮相,大哥哥不在,你装可怜给谁看?!”

顾妆妆也不怒,摸着蔻丹抿唇笑道,“若不然,球杖给我,我抡你一杖,你也好明白我是装的,还是真疼。”

“你!”冯兰气的一跺脚,广袖被风吹得簌簌扇动,她伸出手指朝向顾妆妆,咬牙切齿啐道,“凭你也配!”

“配什么?”

顾妆妆四下扫了眼,眸光落在冯兰绯红的腮颊。

沈红音见状,拽了拽冯兰的袖子,沉着脸轻轻摇了摇头,“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冯兰鼓起的气骤然撒了一半,她背过身,用力踢打地上的草皮。

“夫人,马车套好了。”画眉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上前搀着顾妆妆的胳膊,方要走,沈红音搀了顾妆妆另外一边,笑道,“说好了送你回去。”

顾妆妆粉腮沁汗,不着痕迹脱开沈红音的搀扶,擦了擦额头,道,“府上还有客人,沈姐姐不用担心”

沈红音尴尬的举着手,少顷抿了抿鬓边的碎发,柔声道,“妆妆,你莫要与我见外。客人在府上受了伤,我若不跟去看看,心中总是不安。

兰妹妹,你替我照应一下。”

沈红音拂开画眉,攥着顾妆妆的手吩咐,“画眉,快些去拿脚蹬。”

顾妆妆头疼,沈红音好似对宋家有莫大的兴趣,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她也能想到借口去趟宋家。

三人走了数丈远,顾妆妆忽然转过身来,冲着冯兰弯眉一笑,“冯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向夫君告状的,都尉自然不会罚你了。”

话音将落,她便绕过月门,出了影壁。

冯兰气的一通乱踩,小脸登时涨得通红,上一次被父亲责罚,便是因为寻衅滋事,惹得宋延年不快,足足罚她禁足半月。

顾妆妆看似淡然,实则是在轻蔑自己。

冯兰摔打着巾帕,拧眉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心道,总有让你哭的一天。

沈香君没有另套马车,径直跟着顾妆妆一同进了车内,甫一坐下,便忍不住四处逡巡。

车内真丝软垫精美奢华,四角悬着金丝香囊,榻边设有书案,茶案,果品之类,顾妆妆坐下,见她眼神飘摇,便托着腮,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沈姐姐在看什么?”

沈红音回神,冲她眯了眯眼,叹,“妆妆,大公子真是宠你。波斯国的车垫,临安城加起来不过几张而已。”

顾妆妆抠出一个蜜桔瓣,唇齿一碰,汁液滑进喉咙,甜丝丝的,“夫君哪里都好,只是霸道了些。

沈姐姐,你不觉得这颜色老气横秋?”

领口松散,出了汗的锁骨更显莹润,沈红音的目光骤然盯在红痕处,双手不由得攥紧帕子。

003

薄衫掀起,细滑的小腿肚上,突兀的鼓起一块青紫。

顾妆妆屈膝垂眸,望着府医手里的药,眨着眼睛小声道,“胡大夫,晚些时候,你莫要告诉夫君。”

胡大夫只抬了抬眼皮,又斜眼望见旁边的沈红音,客气答她,“是,夫人。”

上完药,胡大夫起身,将要拎着药箱离开,宋延年已从外头大步走进,他手里握着一个纸鸢,走到床边,俯下身去。

顾妆妆手忙脚乱的往下翻裤腿,咧嘴笑,“夫君不是夜里才回吗?”

宋延年挑起眼皮,见她神色躲闪,遂捏住她的手腕坐到床沿,“受伤了?”

顾妆妆摇头,“我自己抡的。”

宋延年冷笑一声,复又单膝跪地,修长的手指挑开裤腿,看见伤处,眉心便猛地蹙了起来。

“谁打的?!”

沈红音吓了一跳,她往前一步,侧脸解释,“大公子,我们本在打捶丸,人多热闹。不提防,难免碰撞。

今日是我撺的局,妆妆受伤,都是我办事不妥帖。”

宋延年的手指还撩着裤腿,温和的脸上冷凝如霜。

顾妆妆见状,忙往后缩了缩腿,探身凑到他怀里,“夫君,没破皮,胡大夫都说无恙。”

她抓着宋延年的袖子,小手攥的紧,像是努力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今日的委屈不算白挨,至少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不挑破,宋延年也欠着她的人情,往后对她和顾家好些,便也值了。

顾妆妆舔了舔唇,又抓着他的袖口扥了扥,“夫君,沈姐姐还在呢。”她手心出了汗,覆在宋延年的手背上,往下一拉,裤腿便撒了下去,重新盖住那块青紫。

宋延年性情难以捉摸,沉默不语的时候,最是难测。

沈红音见两人贴的紧,宋延年又未理会自己,不由愈发没有底气。她是沈家嫡女,自小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哪里受过这等无视与慢待。

她攥着锦帕,脸色惨白如雪。

宋延年望着顾妆妆,眸中涌起一股说不上的情绪,顾妆妆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小牙,宋延年便也笑了起来。

“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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