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镜中花(1 / 2)

水月镜中花

真的不是离离梦境吗?

否则怎么会如此贴合心意呢?

他手中的挚爱,眼里的明辉,心上的昙花,怀间的娇娥,一切欲望之音都有回应,所有装满了执念的爱意都在这简单的眉眼间被看到,被纳取。

她真的明白吗?

鲛人带有锋利指尖的手缓缓抚动我涨满的小腹,微微鼓出,轻轻一按,身下的人就会发出似哭似吟的美妙音色。

不能、再进去了要破掉、要破掉了呜嗯

他咬着耳尖呢喃细语,舌头勾着耳垂软肉挑逗,还可以装下更多呢尊者的这里,很有天赋

分明已经夜以继日灌入许多,真如同孕育了一般高高隆起,却总能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消退恢复平坦,他在为之惊叹着魔的时候,也不禁生出几分疑虑。

偏执的鲛人一生只会认定一个伴侣,也因此他对于情事算是一知半解,仅凭交合的本能行事,他分不清人族的构造有何不同之处,也不甚了解这种现象是否算作正常,不过留给他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他在渐渐失去掌控。

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随着频繁且蚀骨的交欢一次又一次结束复始,我所用以抵抗他声线中惑人引诱的能力越发强大,且远比他发现的程度还要多。我不动声色隐瞒起了真实情况,说来惭愧,在多次受他蛊惑说出那些话或做出那些事情之后,我似乎越来越得心应手。

清醒时间,我拥有不多得的自由。

金鳞变得有些惶恐,揣揣不安觑着我的神色,替我清理好所有身体上的不适,而后在那张白玉床上虚虚搂着我,不敢太紧,却也不舍得太远。

我还有些回不过神,思绪混乱,没由来就问了句:为何一直没走?

他愣了愣,才意识到我说的是其他事情,敛下眉眼,淡声道:我以为在那里可以等到您。

等到了如何?没等到又如何?我将一缕银发把玩在指缝间,犹如鲛绡般细腻丝绵。

少年被我这无心一句给问住,好半晌才回答:并不会如何,一切依旧。

依然是看不到他,不会因他而停驻,不会将多余眼神分给他,不会如同他所希望的那样,声声切切说爱他。

我轻声叹息,轻柔抚摸少年的脸颊,修道不易,果位更是难得,世间少有两全之事,不论是化龙,或者留在原地,都不能改变既定事实。

打断了他想要争辩的话语,我接着说道:你总想着自己要为了别人成为什么样,却没想过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我既已点化你,仅是为了让你坚定修行之心,而不是犯下嗔戒、破了色持。

时至今日,尊者都不肯信我哪怕一分一毫么?!他动了怒,厉声质问,尖牙利齿探出,姣妍美人面顷刻间变了脸色。

信你?这苍生有几个可信?我推开他,眉目冷漠苛刻,不过都是蝼蚁,圣人翻手抬眼间就能化为虚无,你我有何分别?叫我如何去信那所谓永恒、所谓大道、所谓天意?!

暴怒、不满、愤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将一腔炽盛怒火通通发泄给他,毫不修饰。

仿佛又回到了被困在莲池中的光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身影越行越远,决绝到好似永远不会回头。越往上踏那玉石阶梯,就越是把自己送进天道的桎梏之中,任由本质贪婪的众生将其吞噬分食。

他难道不知道么?不,跟在那位的身旁,如何会一字不识一事不知?

忍,要忍。

尊者在忍,他又何尝不能?

可我不忍心,我不仅仅想私自拥有您,我只是、我只是他像被狠心抛弃过的幼兽一般傍依着我,直到我颈间被沁凉的水液沾湿,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手忙脚乱。

你、你哭甚么

逞凶的鲛人卸下厉色,匍匐在我肩头,声声泣血般,诉说着他隐忍的情思。

我不想看着您痛苦,我想帮帮您,可是您

尽管心中再多不满,也会为了苍生献出自己,用大爱武装意识,用慈悲镶嵌私欲,褪去浮华,仅留神性,可神佛也是人身修来的。

少年仰面看着我,笑里参杂着悲意,眼底满是凄恻和不忍,尊者,尽管我在落迦洞等了您千年,可我实实在在不愿您回去。哪怕远走高飞,销声匿迹,忘了我,忘了也好,忘了更好,忘个干净、透彻,再不要想起那些那些、我无能为力,无法助您脱离苦海的那些让我日日夜夜难以释怀却被您独自一人承受下来的

他为什么要哭,在我面前,哭个不停,眼眶泛红,泪流不歇,满面悲怆,倒比我这个他口中的当事人还要委屈,还要怨尤。

哎呀,别哭了。我哄小孩似的轻拍他抽噎的脊背,但美人落泪更添三分旖旎,我都不知道是先帮他擦眼泪还是先让他停一停,只好手足无措安慰他,这会儿被他一打岔,我都想不起自己方才为何那么气愤不已了。

就跟突然被人夺舍了似的。但我一介无名小卒,难不成也会被人盯上这躯壳?这么一想,自己先吓了一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