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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弦脸色十分难看,尤其在不能视物,又听不到面前人说话的情形下,越发显得局促起来,推开沈知晗不发一语。

半晌,他的手又被沈知晗牵上,原先不觉有异,现在想起哑巴手掌小小一只,被他裹在手中细腻触感,下意识便要甩脱——他二人皆是男子,成日牵着手算是怎么回事。

沈知晗不愿松开,尾指轻轻挠了挠他手心。

周清弦摊开手掌,冷冷出声:“你想说什么?”

出乎意料地,沈知晗什么也没写。

停留在周清弦的手心,撒娇般带着他的指头晃了一下。

周清弦尽力掩饰下半身反应,侧身皱眉道,“你若没有话讲,便松开我。”

不等再次抽手,相连的手掌便被哑巴松开,周清弦才松一口气,下一瞬却发觉腿间被柔软覆上,吓得向退后两个身位,被随即贴上的沈知晗逼在墙边。

他不是不能用力气击开沈知晗,可性器兀然被搓揉,一阵怪异感觉直上脊髓,推拒的手停在沈知晗腕间。他的手腕清瘦细伶,轻易能被掌心握起,因正在动作而微微颤抖着,周清弦慌了神,竟也由得他肆意揉弄。

沈知晗紧紧靠着他身体,呼吸喷洒在颊边,周清弦喘息几口,松开他的手腕,手掌移向沈知晗腰间,不由自主将人捞得与自己更贴近些。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起了反应,更不明白自己竟默认面前哑巴正在对他做的事情。在他看来,两个男子做这般事只会令人恶心,可如今一个哑巴在他怀里替他抚慰,他不仅没有半分想推开之意,反倒恨不得那只柔软的手掌再快些,再握得紧些。他忍不住头去嗅闻哑巴身上那股清淡气息,忍不住与他肌肤相贴,忍不住自己因为他的手而变得更加涨硬。

这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修行的剑诀本就寡情少欲,情事上的经验甚至要追溯到十余年前,周清弦却无师自通,手指钻到哑巴薄薄一层亵衣之下,顺着纤软的腰肉向上揉弄。沈知晗皮肤触感极好,暖玉一般细腻柔润,抚上便舍不得松开。

得了他的回应,放在性器上的手更是微微收紧,周清弦胸膛起伏,低声道:“你没必要……”

沈知晗空出的右手捉上他手心,写道:帮你。

周清弦道:“抱歉,我也不知为何……我从前不会这样的。”

沈知晗没有回答,贴近他的身体,极近耐心替他抚慰,心道:“周清弦是将我认成了何人呢?”

似是觉察到他心里所想,周清弦不再强撑,解释道:“我不想欺瞒你,我确实一开始时因这感觉而对你心生好感,但我从没有将你当作其他任何人。”

沈知晗问道:那你这样,是因为想到了当初的人吗?

周清弦:“我不知道,但我确实不厌恶与你相处。”片刻又道:“已经很久未有这般感觉了,并不是因为失去修为真气或是不能视物,换个说法,大概是难得彻底放松吧。”

沈知晗心如擂鼓,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害怕答案与他的期盼相悖,咬了下舌尖,写道:上一次,是多久之前?

周清弦沉默,如隔了山川日月的漫长,许久许久才重新开口。

“十一年前。”

沈知晗猛然抬头看着他,身体血液烧沸一般冲上脑袋,再也抑制不住。

原来周清弦是记得他的。

——记得他的味道,记得他的习惯,记得他待他的好,记得二人曾在一起生活过的点滴,从未因自己的爱慕而厌恶。

沈知晗十一年的冤屈苦痛,如今在这短短几个字前变得不值一提,身体放松那一霎,竟无端端鼻尖一酸,目光散乱起来。

觉察他情绪不对,周清弦叹了口气,伸手压上沈知晗后脑勺,满头柔顺青丝轻易从指间滑落,犹豫许久,还是问道:“哑巴,你是不是喜欢我?”

沈知晗懊恼,有这么明显吗?

周清弦正顾虑是否只是自己多想,面前人却垂下了颈,将脸深深埋进他颈间,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得到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周清弦自小从不缺人表达情意,许是因为高人一等的出身天赋,从未将南华宗的师兄妹放在眼里,更是没有对人有过异样情感。于他而言,重要之人寥寥无几,比起浪费时间在人情世故上,倒不如拿来修炼提升境界,亦是想不通为何会有人视情感为不可缺之物。

许是因为落到了这般境地,才少有的意识到,除却修炼之外,自己也会被凡尘琐事困扰。

说不上来对面前哑巴是何种情感,但实实在在不可否认,漫天飞雪里他奔向自己的那一刻,纵然眼前是黑暗的,耳边是簌簌风声,两具身体拥抱的暖热却融化了一切。

不是因为离不开这股熟悉,不是因为将他当作其他人。

只是他而已,是如今在他面前,日日照顾他的哑巴。

他问:“我对情爱一事知之甚少,尚且不确定对你究竟是什么感觉,也没关系吗?”

沈知晗捉着他的手急忙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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