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钟府(1 / 2)

小年轻再回到面摊时,已经快到半夜,回来后系上围裙继续默默帮爷爷干活。

对摆夜摊的来说,这个点已经很晚了,较为偏僻的街道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了什么人,但面摊老头又给灯笼里添了灯油,显然是想再熬一熬,想再做点生意。

将近凌晨,马蹄声和车轱辘声打破了宁静。

夜色下的街头出现了一辆豪华马车,马车前后有七八名护卫人员。

马车上挂的是钟府的灯笼,知情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钟府的钟员外回家了。

车队拐入巷子时,摊台上揉面的老头忽扯开面团上下甩动,在台子上“咣咣咣”连砸三响,继而又揉搓。

车队领头的是个大块头,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微动的目光时刻关注着前方左右的阴影。

附近知情的人都知道,此人正是钟员外的贴身护卫,也是执掌整个钟府护卫安全的总管,名叫杜肥。

他忽拨转坐骑,靠边停了,跳下了马,“有点饿,我去吃碗面。”把马交给了其他人牵走,自己则朝面摊走去。

车队到了钟府大门口,杜肥也走到了摊位上坐下了,“来碗面。”

“好嘞,杜爷稍等。”老汉招呼一声,转身揭锅,扯了切好的面条下锅,盖了锅盖,继续揉面,与杜肥背对背道:“刚才有人在探钟府的底。”

杜肥同样背对,“什么样的人?”

老汉:“坐马车来的,是个年轻人,长的还算英俊,腰悬重剑,不像京城人氏,像是列州那边的口音。”

“列州…”杜肥稍加思索,又问:“都问了些什么?”

老汉:“拐弯抹角的打探钟府人员情况,听说老爷不在家,问了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对了,似乎特别关心两位小姐的情况,问的比较细。”

杜肥:“知道人在哪落脚吗?”

蹲在一旁洗碗的小年轻出声了,“列州的官方会馆。马车是从‘盛记’车行租的,车夫也是‘盛记’的。”

“列州会馆?”杜肥明显愣了一下,疑惑,“大考将近,现在各州的会馆应该都腾给了考生住,难不成是考生?”

小年轻:“不知道。有官兵守卫,进不去。”

杜肥琢磨了一会儿,道:“你见过人,待会儿你一起走一趟。”

小年轻“嗯”了声。

面熟了,端上桌来,杜肥唏哩呼噜吃了,扔下钱便回了钟府。

而面摊也做完了最后一单生意,开始收摊……

街头巷尾,寅时更响。

一盏孤灯在案,长案后的杜肥盘膝打坐闭目。

月门外有人步履匆匆来到,近前俯身,双手奉上了一份帖子,端端正正摆在了杜肥跟前,“总管,基本情况在这里。”

杜肥缓缓收功开眼,拿了案上帖子,打开了照着灯火查看念叨,“列州,长名府,梁陶县,安贵镇,九坡村,阿…”嘀咕的话卡住了,两眼骤然瞪大了几分,目光死死盯住了‘阿士衡’这个名字,人亦慢慢站了起来。

案前人愕然,“总管,怎么了?”

杜肥再次细看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慢慢合上了帖子,“原来是个考生。”

案前人问:“需要细查吗?”

杜肥挥手,“不用了,下去歇着吧。”

案前人拱了拱手,后退两步方转身而去。

没了其他人,杜肥再次打开了手中帖子,看着上面的内容喃喃自语,“原来藏身在列州,小少爷,你终于来了!”

清晨。

钟家内宅,钟夫人文简慧一袭锦衣长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且不失端庄,女主人气派自然,盈盈笑语着帮两个女儿挑头上的首饰。

首饰是宫廷内造,是钟员外昨天带回来的,是给家里三个女人出门见人的礼物。

城外东南有一胜地,名为灵慈山,正是种植灵米之地。灵米花开最盛的时节,那一片花海风光无限,灵慈山会对外开放一天,供一些贵人来赏花,一般人则拒绝入内,那种地方人多了也确实不合适。

对女人来说,又是花枝招展争奇斗艳的日子,期待已久,好看的衣服和好看的首饰必不可少,钟员外不弄点首饰给点交代的话也是吃不消的。

一袭白裙眉目清秀如画的是大女儿,婉约矜持如亭亭玉立的夏荷般洁雅,映入眼帘便是一份清新爽目。

黄杉纱衣罩裙的女子是小女儿,容貌清丽,眉目间透着机灵,同样长的好看,明显比姐姐活泼,母亲和姐姐说话,她叽叽喳喳插话不停。

大女儿名叫钟若辰,小女儿名叫文若未,明显是按出生时辰取的名字。

次女随了母姓。

钟员外早年只是妻子家里的一个伙计,掌柜的无后,把女儿嫁予钟员外时,钟员外是答应了的,有一个要过继给文家。没想到的是文简慧自己肚子不争气,没能生出儿子过继给文家,生了两个女儿后肚子便停了,于是只能这般。

好在文掌柜也算是没看错人,钟员外硬是把老丈人经营了几十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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