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2)
而这位无论是东宫还是皇帝和丞相都万分挂心,令人或敬仰或思念或忌惮的宁风眠,此刻却在行江城的一座雅致宅院中,尽心尽力地给一只菜鸡当私教。
“头抬高,腰挺直,”宁私教坐在一把竹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沈槐之拉弓, “视线与箭矢相平。”
沈槐之从未想过射箭原来是一项如此费力气的倒霉运动,所以之前看古装剧里那士兵射箭一套一套的都是假的,那张大弓看上去是那么地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一丢丢粗糙,可是要拉开它怎么就那么费劲!
经过好几日的休养(关禁闭),宁风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被夫人困在家里不得出门的宁将军,将这段时间自己在北疆的所作所为,全都如实交代。
“所以现在北疆的局势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没见过世面的沈槐之听着宁风眠刻意将惨烈程度至少弱化了十倍后的战况汇报,心有余悸地问道。
“嗯。”宁风眠点点头。
“那你怎么受的伤?”沈槐之轻轻按了按宁风眠腹部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至少已经不再影响宁风眠的日常起居。
“打仗哪有不受伤的道理,”宁风眠敷衍道, “好了,咱们该做之前你要求的事情了。”
“我要求?我要求什么了?”沈槐之虽然根本不明白宁风眠的意思,但是已经开始本能打算转身就跑——能够让将军这么主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之前不是强烈要求我教你射箭骑马和练字吗?”宁风眠一把抓住企图逃跑的小狐狸, “咱们今天就从射箭开始。”
半个时辰后,咱们就看到了庭院树荫下,满头大汗累得腰酸腿疼的沈脆皮和优哉游哉喝茶的宁教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咻——”
一支漂亮的羽箭疾驰而出,在空中拉出一条优美的直线后,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毫无伤痕的靶子兀自在操场的尽头孤单寂寞冷。
“力气到了,但是没有对准,再来。”
“咻——”
又一支羽箭朝靶子疾驰而去,这次总算是挨到靶子了,但羽箭居然在碰到靶子的那一瞬间便咣当坠地,靶子依然光滑如初。
“没有力气,再来。”
夏日的阳光炽热耀,知了在树上唱得欢实,内心叫苦不迭的沈姓体育废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无可奈何地又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嘴硬地用将军的弓——他对七石大弓的力量简直一无所知!
一双粗粝且有力的大手包住了自己拿着弓和箭的简直毫无力气的手,沈槐之一下子就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环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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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治国之道,富民为始;富民之要,在于节俭。这句话出自《史记·七十列传·平津侯主父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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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什么心愿呢?
第99章 齿轮
弓一点一点被拉开,直到紧绷成一轮烈日,沈槐之被宁风眠手把手地带着拉开强弓,在这把自己怎么也拉不开的大弓中,沈槐之头一次真正感受到属于骠骑大将军的力量,身后原本温柔的怀抱因为肌肉绷紧而变得坚硬,大弓被驯服时发出求饶的哀鸣,在这股极具侵略性和征服性的力量中,沈槐之居然因为本能的求生欲而对自己的枕边人生出强烈的畏惧之情。
这不是夜晚那个连扳指都要摘下来生怕咯疼自己的男人,这是身体里汹涌奔腾着杀戮与征服的战神。
沈槐之突然领悟到自己从宁风眠身上获得的,大概是将军极力克制自己之后的温柔了——虽然连这个程度的温柔都让自己几乎根本承受不住,最后总是以自己脱力昏睡收场。
“咻!”
一声强劲有力的破风之声后,靶子的正中心被深深地扎进去了一支羽箭。
沈槐之在羽箭射出造成的耳鸣中,朦朦胧胧地听到宁风眠在自己耳畔认真教学: “你的肩膀太紧张了,所以容易失去平衡,导致射出去的箭的走势不能如自己的心愿,所以要放松下来,试着放松一下。”
属于宁风眠的温度冲击着自己的耳垂和侧颈,耳鸣消失,将军温柔且认真教自己使用武器的声音近在咫尺,夏季的衣衫很薄,沈槐之能够感受到将军坚实而流畅的身体曲线。
那些有关使用杀戮武器的声音全都神奇地消失不见,沈槐之突然回头,仰头看着正在认真指导的将军,小声说道: “我想要你。”
“什么?”宁风眠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沈槐之没再吭声,转头回去有些尴尬地摆弄着弓箭,力气确实用完了,失去宁风眠的支撑,再怎么摆弄也拉不开这张七石的强弓。
宁风眠把弓从气急败坏的沈槐之手中拿走: “没力气了就不要逞强,休息一会儿。”
嗯?休息一会儿?沈槐之心中噌地窜起了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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