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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把辛榕说的往后一个月都睡客房那么当真,总觉得辛榕也捱不了那么久。可是又隔了一天,邵承昀在深夜到家后发觉没人等门,只有慧姨迎上来,有些迟疑地和他说,“辛榕刚才下来找过药,好像咬破了嘴,溃疡了。”
邵承昀眼底突然掠过一层愠色,昨天他是隐约看出辛榕嘴角有点肿了,但看得不仔细,辛榕一直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现在听慧姨这么一说,也不知是踩着他的哪个点了,或者邵承昀就是不能习惯这种失去掌控的状态。他“嗯”了一声,别的没说什么,先去客厅拿出医药箱翻了一遍,然后找出一管药膏上了楼。
客卧的门仍然紧闭着,邵承昀敲了两下,里面没人回应。
“开门。”邵承昀不再敲门,直接撂了话。
片刻后,屋内传出走动声,似乎是辛榕到了门边,然后停着一门之隔的对面,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声音,说,“我说过了,睡客房。”
辛榕的咬字不太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溃疡的原因。
他就这么扔给邵承昀一句话,别的再没有了,脚步声又从门边走开。
直到这一刻,邵承昀终于意识到这小孩的性子远比自己想的要烈。
此前辛榕大都是表现得很安静懂事,对邵承昀毫无怀疑,因为认认真真地喜欢着甚至爱着所以愿意做出妥协。就算偶尔闹点情绪,邵承昀哄一哄就过了。没有像这两天做得这么决绝。
然而邵承昀也不是一个脾气多么好的人。辛榕这样的回应早已经超过了他忍耐的限度。
那种让他隐约感到不安的失控感,那种分离在即的焦躁,还有辛榕不再乖顺的态度,都在进而激怒着他。
他回到书房点了支烟,沉默地抽了半支,另隻手里还拿着药膏。
他是很少抽烟的人,也很少过量饮酒,因为一直不喜欢任何会让自己上瘾的东西。
抽到一半邵承昀把烟摁熄了,又走回客卧,最后敲了一次门。
辛榕仍然没有开门。
短暂寂静过后,邵承昀突然抬脚猛踹了两下,把客房的门锁完全踹到裂开,直接走了进去。
辛榕这时已经躺下了,由于前两晚睡得很差,他的精神已经乏到了极点,今晚实在扛不住了,一沾着枕头就有了七八分的睡意。
房门在一声重响过后,猛地砸开撞在墙上。辛榕在半睡半醒间吓得一个激灵,一下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闯进来的男人。
邵承昀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除非我放过你,否则你走不掉
辛榕几乎是在落地的瞬间就清醒了,继而意识到邵承昀试图把自己抱走。
客房里没有开灯,两个人在黑暗中折腾出了很大的动静。辛榕没被製住的另隻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结果带倒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他忍着嘴疼骂了声“操”,因为反抗不过男人的力量,连同毯子一起掉在地上。
邵承昀一言不发,就这样连人带毯一起打横抱起来。
辛榕骂人的声音都是哑的,他像一头髮怒的小兽,对于邵承昀刚才踹门的举动感到怒不可遏,嘶哑的嗓音里带着一股尖锐的怒气回荡在二楼的走廊上。
邵承昀一抱着他就发觉他在发低烧,而且这次看清楚了,嘴角明显是溃烂了,不知道先前咬得有多狠。
邵承昀刚才踹门那一下,其实只是为了把辛榕拎出来上药,动作挺吓人,但他自己还处在一种可控的相对冷静的状态下。这会儿把辛榕抱上了,一看他这么狼狈的样子,邵承昀心里的那股火也窜起来了。
这些时日以来,他自认为是好好护着怀里这个人的,结果就为了前天晚上两三句话不合,辛榕就敢跟他闹得这么大。
人的脾气一旦上来,相互都在激对方。辛榕经过主卧门口时紧紧抓着门框想要让自己落地,被邵承昀强行拖开,最后直接扔在床上。
两个人之间的力量对比原本就悬殊,辛榕又病了,反抗更不得力。但他这种一心逃脱的行为也深深刺激了邵承昀。
邵承昀也是骄傲惯了的,要论家世要论个人能力,包括外型气质,什么都不缺的。从来都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类人。
他总觉得辛榕应该对这段感情有这样那样的放不下,结果他想错了。
在成长背景这一块,他和辛榕的差距太大,没法想象出来像辛榕这样一个基本上就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这些年孑然一身地活着,突然有一天结婚了,有了个向往已久的家庭,心里会把邵承昀看得有多重。
那真不是简简单单的心动和喜欢而已,是包含了很多意义的一种感情。来得很刻骨,断也可以断得很决绝。
所以分离再痛,辛榕可以接受。毕竟是他单方面爱得多,邵承昀用完把他扔了,他也没有怨言。感情的事,说不上谁对谁错。
可是邵承昀要分不分的,这么钓着他,跟他来花钱养人这一套。辛榕受不了。
觉得心目中那份无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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